◇◇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巴黎圣母院 赵燮雨 根据雨果同名小说改编。 序幕 第一场：卖艺惊艳 第二场：遭劫受笞 第三场：伤情遇刺 第四场：被诬获救 第五场：鸣钟示爱 第六场：堕楼雪恨 出场人物（以出场先后为序） 格兰古 – 落魄诗人，简称格 西蒙娜 – 命相术士，简称西 巴黎民众若干，简称民 克罗德 – 巴黎圣母院主教，简称克 卡西莫多 – 钟楼敲钟人，简称卡 弗比斯 – 卫队长，简称弗 卫士若干，简称卫 艾丝米拉达 – 卖艺女郎，简称艾 时钟客店店主，简称店 法官，简称官 序幕 场景：无名墓穴内，一片混沌。场上弥漫着凄风惨雾，使人感觉到晦暗阴湿。 时间：第六场结束之后若干年 幕后轮唱（在阴森恐怖的音乐背景声中）： （女声部）凄凄惨惨——（男声部）凄凄惨惨， （女声部）悲悲戚戚——（男声部）悲悲戚戚， （女声部）冷冷清清——（男声部）冷冷清清， （女声部）寻寻觅觅——（男声部）寻寻觅觅。 轮唱声中大幕升起。 寂静，漆黑。片刻后似见有人影晃动，传来尽量压低听不清楚的交谈声。随 着脚步声渐近，方才模糊地能看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格兰古和西蒙娜）紧张地 在寻找着什么。 格：（低声）你能确定？真的是在这里？ 西：（低声）相信我，没错！水晶球指示的，就是在这儿附近。 格兰古西蒙娜两人来回摸黑寻找，各自走圆场。 突然，格兰古脚下撞上了什么，他拼命地大叫起来并跌倒在地。西蒙娜赶忙 摸索过来。 格：啊呀，吓死我了！ 西：（近前来掩口示意）嘘，轻点，不要叫喊。让我来看。 西蒙娜抖索着摸出火镰，点了一次未果，第二次方才点着。西蒙娜抖抖索索 地探头上前，格兰古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也探过头来。 一束追光照亮了舞台中央，地上有一双形状不一的白骨相拥。 西蒙娜手中的火镰落地，格兰古恐怖地大叫着爬起来急奔下场。 舞台上恢复漆黑一团。只听到西蒙娜的独白。 西：瞧，这就是他们俩！最美和最丑配成的一对苦命人。 幕后合唱声起。 幕后合唱： 美丑善恶谁知详， 卑贱高贵现本相。 生不同床死同穴， 悲欢离合戏一场。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一场：卖艺惊艳 场景：巴黎圣母院广场，舞台一角可见圣母院大门和高处的钟楼，另一角内 侧可见行刑台。 时间：序幕之前若干年，狂欢节。 幕后合唱： 巴黎民众倾巢出， 一年一度狂欢节。 各式人等齐登场， 满街喧闹不停歇。 合唱声中大幕升起。 舞台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种杂耍练摊五花八门。乱哄哄的热闹，闹哄哄 的气氛。 行刑台一侧可见格兰古喃喃有词，在推敲他新创作的歪诗。另一侧可见西蒙 娜念念有词，在兜售她的生意。有的市民路经此地感到好奇，有的市民走过面前 不屑一顾。 格：自由诚可贵，都由……平等来；自由诚可贵，都由平等来。自由诚可贵， 都由平等来，再欲……寻根源，大家要……博爱。对对对，有啦。听我从头来念 上一遍：自由诚可贵，都由平等来；欲再寻根源，大家要博爱。 西：来啊，来啊，水晶球，能知过去未来；看手相，有助避祸消灾。来来来， 来啊，这位先生……；来来来，来啊，那位女士…… 人群中忽有一人高喊，迅即其余人众呼应。此时只见圣母院大门缓缓打开。 民：看哪，主教大人要出来啦！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克罗德身穿法衣一本正经地踱出圣母院大门，卡西 莫多紧随其后。 民众再次同声欢呼。克罗德向大家招手示意。 人群中部分民众虔诚地跪求天主祝福，克罗德庄严地画十字祈祷，然后清一 清嗓子准备讲话。 格兰古和西蒙娜在舞台两边同时背白。 格：看他驴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西：嘿，他又要来代表圣父圣子啦。 克：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在场众人同声附和：阿门）记住，神 是不会偏待任何一个人的。只有博爱，才有平等；没有博爱，哪来自由？今天适 逢狂欢节日，我把我领养了二十五年的这个孩子介绍给大家。按照主的旨意，用 你的心去爱每一个人。看看吧，抚养卡西莫多就是博爱的范例！ 克罗德把卡西莫多推至人群之前。 民众惊呼：（乱哄哄地一片嘈杂）看，他长得多丑啊！一个驼背！五官生得 不周全。我好怕！（此类言论充斥舞台，造成一阵骚乱） 克：静一静，静一静！ （接唱） 听从圣父来教诲， 致力锻造心灵美。 卑贱丑陋莫嫌弃， 人生最要讲博爱。 （接白）卡西莫多，就在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晚上，有人把你扔在圣母院的大 门口。来，你对大家说一说…… 卡（结结巴巴地）：是是是，是……父亲，我——我就是主教大人救活并且 抱养大的…… 克：遵从天主教诲，诸位一定都要牢记博爱两字。大家要博爱！ 民：博爱，博爱！主教大人，我们尊敬你！更加爱戴你！ 格：（鄙夷地）咦，这不是剽窃我的诗句吗？！ 西：（伸手一指）说博爱，道博爱，这不，巴黎最讲究博爱的人来啦。 场外传来马蹄声，民众向舞台一侧涌去，抬头张望着。一些女性民众高喊出 来。 民：瞧，卫队长来了！ 弗比斯带领卫队策马上场，被好多女民众尤其是年轻女民众团团围住。此时 克罗德和卡西莫多悄然进圣母院大门内退场。少时可见他俩出现在钟楼之上张望。 弗比斯和众卫士圆场后，弗下马。弗比斯等在舞台上圆场时人群紧随着游动。 弗下马后不时和一些年轻美貌女民众握手拥抱接吻。最后拉着其中一位女孩子转 至舞台中央亮相准备起舞。 弗唱：（亮相后与此女孩子边舞蹈时边唱） 狂欢佳节驰广场， 广场之上多娇娘。 今朝巡视奉上命， 定然是—— 踏花归去马蹄香。 弗比斯唱完此段唱词后同时止住舞步，松手，并与部分民众特别是年轻美貌 女民众挥手飞吻作别，准备上马引领众卫士下场。 此时从舞台另一侧传来艾丝米拉达的歌声。民众探头往那一侧张望，弗比斯 等停步，亦引颈眺望。 艾（在幕后）唱： 奔走风尘（哎）——无国疆， 艾丝米拉达带着内装走江湖必要道具的小背包上场亮相。 民众发出一声惊叹：哇哦! 弗比斯和众卫士以及民众等目不转睛地盯着。观众如加以注意可见钟楼上克 罗德已悄悄地离开，然后卡西莫多紧随着离开钟楼，两人稍后不引人注目地自圣 母院门内走出重新站在舞台一侧。 艾亮相后接唱： 老家何处不思量。 但得上苍可怜见， 总把他乡作故乡。 民众重又发出一声惊叹：哇哦! 格在舞台一侧道白： 啊啊，我的两条腿都迈不动了。 西在舞台另一侧道白： 哈哈，前世的冤孽来啦。 艾（走圆场并向四面八方拱手示意）：小女子艾丝米拉达闯荡江湖，初到此 地，还望巴黎父老乡亲多多捧场。 民众相互招呼示意，围拢来等候表演开始。弗比斯位于舞台前侧，克罗德躲 在人后，卡西莫多紧随其右。 艾（放下小背包亮相准备起舞）：献丑。 艾丝米拉达满场献舞，民众边观看边合拍鼓掌。艾一场舞毕后，民众狂呼： 再来一个！艾取出一个带铃铛的小手鼓边舞边敲击。 艾丝米拉达两场舞毕，收步亮相。 艾： 谢过各位女士先生大伯大婶大哥大嫂。 艾丝米拉达将小手鼓翻过，鼓面朝下，周旋四面八方收取馈赠钱币。部分民 众抛赠钱币不等。 格兰古难为情地显露囊中羞涩，弗比斯则大方地拿出一个银币，“哐当”一 声落在鼓内。 艾丝米拉达一惊，抬眼看见是弗比斯。四目贯注亮相，两人对视着相互走小 圈一周后再度回复原地停步亮相。 民（在弗和艾走圈时开始起哄）：好！ （民众和幕后合唱） 微微露齿脸带笑， 款款舞动杨柳腰。 胜过了——接续双臂维纳斯， 相比较——蒙娜丽莎欠风骚。 （男女六重轮唱） 弗：（她）神殿仙女降云霄； 艾：（他）白马王子好俊俏； 格：无有诗句来刻描； 西：连我都想凤鸾交； 克（背唱）：圣经教规脑后抛； 卡（背唱）：长大成人第一遭； 弗：难压住—— 艾：难按住—— 格：难止住—— 西：难忍住—— 克：难挡住—— 卡：难制住—— 六人齐唱： 心底春潮掀狂涛！ 民众再度欢呼起哄，人潮涌起迅即分成两摊。男的涌向艾丝米拉达；女的涌 向弗比斯。唯格兰古西蒙娜克罗德卡西莫多四人和众卫士等仍留在圈外。 两束追光分别打在艾丝米拉达和弗比斯身上。 幕后合唱： 人群涌春潮， 胸中掀狂涛。 良宵实难熬， 啊呀呀呀—— 心事如何了，如何了？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二场：遭劫受笞 场景：同第一场 时间：紧接前场 幕后合唱： 狂欢潮中眼神接， 狂欢人儿心事结， 狂欢节里遇冤孽， 啊呀呀呀—— 怎样一个狂欢节？！ 合唱声中大幕升起。场景为二道幕前。 弗比斯一手牵马一手牵着艾上场。格兰古和西蒙娜暗中尾随上场。 弗（自豪地）唱： 电眼放光施魔力， 春风得意马蹄疾。 弗：爱丝米拉达，从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艾（羞涩地）唱： 蒙他青睐露情意， 心头小鹿撞得急。 弗：我的甜心，我的宝贝，真舍不得放开你的手。可是我——我还得去巡视 环城，你看这…… 艾：你有公务在身，还是快去忙吧。 弗：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到广场来接你，不见不散！ 艾：君子一言， 弗：驷马难追！ 艾（低声地）：那我等着你…… 弗比斯艾丝米拉达两人相拥后作别。弗策马下场。艾呆立远望片刻。 格兰古赶上前来招呼。艾一惊回头看到格兰古和西蒙娜。 格：啊，美丽的姑娘，你初来乍到巴黎，要不要我帮你安顿一个住处？ 艾：你是…… 格：喔，对不起，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巴黎有名的诗人格兰古。来，听我 给你念一首今天的新作——自由诚可贵，原由平等来；欲再寻根源，大家要博爱。 感觉怎么样？ 艾：（掩口窃笑）嘻嘻。 西：（在一旁插嘴）他可是巴黎头号酸臭文人啊！ 格：谁要你来多嘴！ 西：（对格）告诉你，你可是没戏！ 艾：（又掩口窃笑）嘻嘻。 格兰古西蒙娜两人争相要对艾丝米拉达施以援手，纠缠不休。最后是一同拉 扯簇拥着艾下场。 克罗德一手强拉着卡西莫多紧接上场。克另一手插在口袋内，上场后巡视四 周觉察无人方才开口。（观众能注意到克已更换了服装。） 克：卡西莫多，你快来！看到前面两女一男了吧，中间那个就是艾丝米拉达！ 让我们赶快追上去，我会把那两个蛊惑她的家伙赶走。你就赶紧背上她就走，回 圣母院去！ 卡：这，这，这…… 克：有什么不明白的？！按照主的旨意，我们要拯救这头迷途的羔羊。你看， 她身上穿得那么透，裙子露得那么多。她蛊惑了那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人蛊 惑她。我们一定要把她带到圣母面前，她是应当献身于天主的。 卡：（突然醒悟）那，那，那她就会天天跟我们在一起…… 克：是啊，没有旁人，只有我们和她在一起。 卡不再疑惑，也用不着克再拉扯，拔腿就走。克掏出黑眼罩蒙面，又从口袋 里摸出一把利刃，两人快步下场。 暗转，静场片刻。突然，传来喊救命的声音，以及杂乱的脚步声。灯重新亮 起时二道幕已升起。 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卡西莫多背着已昏迷的艾丝米拉达上场并继续奔跑 圆场。格兰古和西蒙娜追上场，一面圆场一面叫喊“救命啊！”“抓强盗！” 有少部分民众从舞台两侧上场，围观者帮着叫喊，但并不真的上前相助救援。 弗比斯带领卫队策马上场。弗比斯下马与卡西莫多开打，卡被迫放下艾丝米 拉达后招架不住只能逃窜，退至圣母院墙外角落处被弗用剑逼住不能动弹。众卫 士下马后，两卫士上前把卡擒获。 格兰古和西蒙娜上前扶起艾丝米拉达。弗比斯上前示意两人照顾艾，格和西 共同把艾扶下场去。 弗（回头怒斥卡）：好一个大胆的刁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 图谋不轨！大家来说，该当何罪！ 卡西莫多低头不语。民众起哄：游街示众，砍下他的脑袋，杀头！ 民（乱糟糟地嚷嚷）：啊啊，这不是那个丑八怪吗？卡西莫多，看啊，卡西 莫多，他是卡西莫多！他怎么会…… 弗（对一卫士）：快去报告法官！ 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队长，现在已过狂欢节午夜，法官大人照例是 不在官邸的。就是天亮之后，恐怕也难找到他的人影。按惯例最早要到后天才会 办公呢。 弗：便宜了这个家伙，让他多活上几天！我先来教训他一顿！（边说边抽出 皮鞭来鞭打卡）竟敢想要欺侮艾丝米拉达，真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弗接唱： 手执皮鞭将你打， 打你一个贼胆大。 巴黎城内敢作崇， 大街之上流氓耍。 五官生得不像样， 还想要与我来争——艾丝米拉达？！ 卡西莫多受鞭打满场翻滚。在弗比斯此一唱段唱毕后喘气暂息时，卡继续作 一连串跪步搓步动作，结束后亮相接唱。 卡（背唱）： 主教命也即是圣父指令， 救羔羊免迷途皈依天庭。 遵父训做好事并不求报， 却为何要送我一条小命。 格兰古急奔上场，看弗比斯想继续鞭打卡西莫多，忙插在两人中间拦阻。 格（乖巧地）：队长，队长，艾丝米拉达小姐她已经醒过来啦！要不要先过 去看看？ 弗（惊喜）：好啊，快带我过去！（对一卫士）替我拴在行刑台边，看住他！ 弗和格急步下场。 一卫士把卡西莫多拖到台柱边拴在上面。 弗比斯扶着艾丝米拉达上场，格兰古和西蒙娜随上。 弗（显摆地）：你看，那个强盗，我抓住了他，已经替你教训过一顿了。 艾丝米拉达抬眼看去，心有不忍。转头对弗比斯道白。 艾：我记得先有一个蒙面人拿着刀冲上来，后来的事……我，我就记不起了。 弗：哦？！ 格兰古和西蒙娜异口同声：对对对，对啊！是有一个蒙面大盗先来行凶，然 后才是卡西莫多上来背走艾丝米拉达小姐。 弗：真的？！ 艾丝米拉达格兰古和西蒙娜三人一起回答：是真的！ 弗：如此说来，另有主谋！（回头对卡）快说！是谁！ 卡西莫多低头不语。 弗（扬鞭逼视）：你说不说？谁是你的同党？谁是事件主犯？ 大家都围上来，看着卡西莫多。卡仍低头不语。 弗：你这个死顽固！（扬鞭又要打） 艾丝米拉达上前拦住，一手举起握住弗比斯举鞭的右手手臂。 弗：（一惊）怎么样？我的小美人，又动了恻隐之心啦？ 艾：既然他不肯说，想必定有难言之隐。你再打他又有什么用呢？ 弗（左手握住艾的手，举鞭的右手一并放下，双手握住艾的手）：啊呀呀， 真是个大好人！我就依了你！ 艾：那你再依我一件事，好吗？ 弗：你先说。 艾：你先答应我！ 弗：好好好，我的宝贝！ 艾：听说法官大人没有办公，你也就不要去报告啦。（轻声地）就把他放了 吧。 格和西：是啊是啊，他至多是个从犯。再说，艾丝米拉达小姐也安然无恙。 队长你就把他放了吧。 弗（对艾）：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来啊，把这个丑八怪放了！ 卫士上前解绳索。 弗：且慢！（对艾色迷迷地）艾丝米拉达小姐，你准备怎样来答谢我呢？ 艾（低声地）：你不是说，晚上等我吗？ 弗：哈哈哈哈！马上放人！ 卡西莫多从行刑台旁蹭上前来，对着艾丝米拉达深深一鞠躬。 弗：你看你看，他脑子倒拎清，谢的可是你，不是我啊！ 弗比斯牵着艾丝米拉达的手，相拥下场。卫士们随同下场。卡西莫多目送艾 下场后也从圣母院大门处退场。部分民众啧啧有声。 格：（叹气）这下子，我可真的没戏啦。 西：（嘟囔）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又有谁知道你还算是福气呢？ 格兰古两眼圆睁惊讶地盯着西蒙娜。 幕后合唱： 抢也艾丝米拉达， 擒也艾丝米拉达， 杀也艾丝米拉达， 放也艾丝米拉达。 啊呀呀呀—— 都是为了——艾丝米拉达。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三场：伤情遇刺 场景：蹩脚小旅馆内一个有窗口临街的房间，可见配置有床桌椅等。 时间：紧接上场 幕后合唱： 福兮祸所伏， 祸兮福所依。 诗人（他）休烦恼， 队长（你）莫欢喜——啊呀莫欢喜。 合唱声中大幕升起。场景为二道幕前。 店主摇头晃脑扭摆屁股边上场边唱。 店唱： 开个蹩脚小旅馆， 偷情男女天地宽。 露水鸳鸯好喜欢， 伤风败俗我不管。 啊呀呀呀—— （夹白）我这个时钟客店啊——真是 （接唱）天不管来（啊）地不（啦）管！ （接白）哎，天不早啦，让我把灯点起来。 道白毕，店主做一手势点亮门前蜡烛，于是象征旅馆开门营业由蜡烛构成法 文“欢迎”字样的图案在二道幕上显现。店主从二道幕中退场。 弗比斯在幕后的声音传来：来啊，快来啊。 弗比斯拉着艾丝米拉达上场。 弗：小宝贝，快来，我要给你一个特大惊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有能 耐！哈哈哈哈！我的能耐可不仅仅是当一个卫队长。过了今夜晚，保证你会一辈 子都忘不了我的！ 弗比斯拥着艾丝米拉达从二道幕中退场。 克罗德悄悄上场，见状顿脚。 克道白：看这一对狗男女！ 克接唱： 嫉火熊熊燃胸际， 蒙面跟踪到此地。 （我）一计不成生二计， 买通店主出恶气。 格兰古悄悄地上场，见克罗德进入二道幕中退场。 格兰古紧随着克罗德之后也进入二道幕中退场。 灯暗转。片刻后灯复亮，二道幕已升起。 弗比斯两臂拥抱着艾丝米拉达上场，作用脚踢开房门状，两人进入房内。弗 一手拥着艾一手作势掩上房门。因急于与艾调情，未察觉房门其实没有完全关上。 弗：（边说边开始动手） 我的小美人，我的小亲亲，快，快，快让我好好亲亲…… 艾：（边说边躲闪）你，你不要…… 弗比斯和艾丝米拉达深情地吻在一起，最后抱作一团，弗乘势把艾按倒在床 上。 沿街窗口外露出格兰古窥视的眼睛。 艾（害羞地）：你，你先把灯吹熄…… 弗比斯依言上前一口把灯吹熄。舞台上除临街窗口微露灯光之外，基本漆黑。 朦胧之中，可见弗比斯急切地退下上衣，扑上床去。此时他背对观众。一蒙 面人悄然上场掩入门内，拔刀刺向弗的后背。只听见弗痛得狂叫一声。 窗外格兰古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用双手掩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喊出声来。 此时突来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幕后合唱声起。 灯暗转。迅即重新亮起时，舞台追光打在弗比斯被刀刺入的赤裸后背上面。 蒙面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幕后合唱： 因爱生仇萌杀机， 露水鸳鸯空欢喜。 利刀刺伤卫队长， 吓得店主魂魄飞。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大幕降落时听得杂乱的喊救声碎步声奔走声。 第四场：被诬获救 场景：同第二场 时间：连接上场 幕后合唱： 血光灾祸没地来， 时钟客店闹翻天。 行刺凶手早逃脱， 柔弱女子受诬陷。 合唱声中大幕升起。 卫士们幕后厉声吆喝。 卫：走！（前呼后拥地把艾丝米拉达押上场来） 艾：（幕后喊声——冤——枉，脚步锒跄上场亮相后接唱） 锒锒跄跄押送行， 两旁卫士虎狼阵。 含冤负屈九回肠， 呼天抢地泣鬼神。 吉普赛人长流浪， 天涯何处可容身。 自小学成歌舞技， 卖艺来到巴黎城。 广场之上见队长—— （他）手牵白马满面春。 弗多斯对我爱慕生， 灰姑娘心潮紧随马儿奔。 客店密会深情吻， 禁不住浑身热血来沸腾。 谁知晓——杀身大祸天降临， （他）突遭行刺受利刃。 男欢女爱做不成， 棒打鸳鸯两离分。 老天垂怜泪倾盆， 怎料想——我原是爱人转眼竟会变罪人？！ 行来还见圣母院， 相隔才有几时辰？ 那日献艺广场上， 万众俱是赞赏声。 今晨又到广场来， 却是千人所指咒骂狠。 弗郎啊——你若能为我前来作明证， 快替我申诉这满腹冤情一腔怨恨。 在艾丝米拉达圆场时，部分民众包括格兰古和西蒙娜等陆续上场观望。如观 众注意，可见卡西莫多始终在钟楼上密切观望。过一段时间，克罗德也出现在钟 楼之上。 幕内喊声——法官大人驾到！ 卫士们把艾丝米拉达押到一边。民众等退到另一边。 一批卫士引领法官上场。一卫士放下一张椅子，法官大大咧咧地坐下。 卫：现在广场开庭审理！ 官：来啊，把那个客店老板带上来！ 卫（对幕后）：法官大人传唤客店老板！ 店主抖抖索索地上场。 店：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傲慢地）：你就是时钟客店的老板吗？ 店：正是小人，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卫队长弗多斯是在你的客店里被刺伤的吗？ 店：正是，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是你刺伤他的吗？ 店：不，不不不，不是我！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那么，谁是凶手呢？ 店：是，是……，是那个女的。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哪一个女的？ 店：就是和卫队长一起来住店的那个女的，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来啊，把那个女的带上来！ 卫：是！ 卫士们把艾丝米拉达推上前来。 官（不肖地）：哼，你就是和弗多斯队长在一起的那个女的？ 艾：是，是我，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卫队长被刺的时候，就是你和他在房间里？ 艾：是，是的，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还有别人在场吗？ 艾：我，我不知道。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立起）：哼。你不知道？！ 艾：我真的不知道啊，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绕着艾转圈，边审视边唱）： 看她狐媚妖娆腔， 定然勾引卫队长。 浑身上下性感样， （夹白）若是被她来迷上—— （接唱）啊呀呀呀，法官大人我也要晕头转向！ 法官唱完后回至原地坐下。 官：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刺杀卫队长？ 艾：我，我没有要刺杀卫队长啊，法官大人。 官：那末，你是巴黎人吗？ 艾：我不是巴黎人，法官大人。 官：什么时候来的巴黎？ 艾：前天狂欢节的时候，法官大人。 官：来做什么？ 艾：啊呀，法官大人。我是一个卖艺女子，自然是来卖艺的啊。 官：你从哪里来？ 艾：从来处来。 官（紧接着）：要到哪里去？ 艾：到去处去。 官：（紧接着）：着啊，你说不清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分明是一个女间谍！ 艾：我不是间谍，我只是个到处流浪的吉普赛人啊。法官大人，法官大人哪。 官：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卫队长中了你的美人计！你阴谋杀害了卫队长之后， 还要进一步策划颠覆我们的国家。决不能让你得逞！ 艾：法官大人， 我冤枉啊。是，是弗多斯队长带我到那个客店去的。我原 先还根本不知道那个客店在什么地方呢。 官：一派胡言！不要说卫队长伤势严重，就是他没有受伤，也不会来替你作 证！ 艾：狂欢节那天，弗多斯队长他，他在看了我歌舞之后，他说，他说，他爱 我，舍不得离开我，就约我…… 官：笑话！堂堂一个巴黎卫队队长，会爱上你一个吉普赛女郎？！哈哈哈哈！ 此时格兰古和西蒙娜从人群中走出。 格兰古再上前一步。 格：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愿替艾丝米拉达作证。 官：嚄，你是何人？ 格：我是格兰古。在客店窗口我亲眼看见有一个蒙面人举刀刺杀卫队长。尊 敬的法官大人。 官（奸诈地）：是吗？ 格：千真万确。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那么，你为什么就在有人行刺的时候刚好站在客店窗口的外面啊？ 格：（语塞）这个，那个…… 官：我再来问你，你是干什么吃的？ 格：我不是干什么吃的，我是一个诗人！ 官（得意地）：着啊，一个诗人？！嗜好幻想，擅长夸大，诗人之言，不能 相信。给我退下！ 格：啊？！ 格兰古被卫士们轰下。 西蒙娜心犹不甘地踏上一步。 西：巴黎民众心目之中最最尊敬的法官大人，请容许我来替艾丝米拉达小姐 辩解。 官：咦，你是何方神圣？ 西：我叫西蒙娜，尊敬的法官大人。 官：有什么话要说？ 西：尊敬的法官大人，你要不要来看一看这个水晶球。那里面能知过去未来， 也能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官：原来你是一个江湖术士！ 西：正是。尊敬的法官大人，下次你要看手相的话，我保证给你终身免费。 官：命相术士，虚妄荒诞，妖言惑众，不予取证。来人啊，给我赶走！ 西：法官大人，尊敬的法官大人…… 西蒙娜被卫士们轰下。 官：（对艾）此行刺谋杀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本法官念在你是个女流之 辈，不用断头台，送上绞刑架，让你留个全尸！（对一卫士）来啊，把她先押上 行刑台示众！你们队长受了伤不能在此主持行刑，等请来主教为她祈祷之后就立 即执行绞刑。 艾（欲哭无泪）：天哪！ 卫：是！尊敬的法官大人。 卫士们把艾丝米拉达押上行刑台。 法官带领一部分卫士从舞台一侧下场。留下两卫士看守艾丝米拉达。大部分 民众从舞台另一侧下场。格兰古和西蒙娜再度上场，两人窃窃私语。 格兰古上前对一卫士道白。 格：法官大人不是让你去请主教大人来为这个女凶手祈祷的吗？还不快去！ 卫：对对对！（对另一卫士）看住她，我就去，我就去！ 此名卫士前往圣母院大门，敲门而入。 西蒙娜上前对另一卫士蛊惑他看手相。 西：这位先生啊，我看你末，今年要交桃花运来。要不要我替你免费看看手 相？ 卫：真的？！真的免费看手相！看看，替我看一看，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我 们队长一样交上桃花运！（伸出手来让西看手相） 格兰古隐蔽地准备上前和艾丝米拉达说悄悄话，走上行刑台并开始替她解开 绳索。 此时，卡西莫多从一根长绳上自钟楼飞下广场，直接停在行刑台上。抱起艾 丝米拉达直奔圣母院。 圣母院门大开，克罗德和一卫士正要出门。卫士见状大惊，欲上前截下并加 以拦阻。克罗德和格兰古以及部分民众刻意挡住他的前进方向。卡西莫多得以抱 着艾丝米拉达顺利地进入圣母院内。克罗德也退入圣母院内。 另一卫士发觉不妙察觉上当后，同时也赶将过来。西蒙娜和部分民众刻意挡 住他的前进方向故不及拦阻住卡西莫多和艾丝米拉达。两卫士最后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圣母院大门缓缓地关上，束手无策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圣母院门外。 格兰古西蒙娜两人对视和部分民众一起大笑。 格和西道白：看来，还有人也和我们想到一起去啦。里应外合，哈哈哈哈哈！ 幕后合唱： 千钧一发魂魄散， 地狱之门已打开。 幸有义士从天降， 圣母院里避祸灾。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五场：鸣钟示爱 场景：巴黎圣母院钟楼 时间：连接上场 幕后合唱： 宗教圣地非等闲， 圣母院内避祸灾。 只盼望——世外桃源得安慰， 谁知晓——法衣下面藏魔鬼。 合唱声中幕升起。 钟楼上，卡西莫多正在把那根长绳子一点点地拉回来。斜倚在靠垫上的艾丝 米拉达疑惑地环视左右，慢慢地站起来，缓步走向栏杆往下凝望。 艾唱： 巍巍钟楼倚栏杆， 惊恐颤栗和泪看。 鬼门关上打来回， 今后可能保平安？ 卡西莫多收回长绳后，也轻快地走向栏杆。 卡：艾丝米拉达小姐，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指着一个房门）这就是你的房 间，我会搬到楼梯角去。定定心心住下来，在圣母身旁没有人敢欺负你！ 艾：多谢你救了我！ 卡：不用谢。你也救过我的啊。再说，格兰古和西蒙娜他们也都出了力。还 有，主教大人说，你皈依天主，羔羊迷途知返，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啦！ 艾：（疑惑地）天天在一起？ 卡：是啊，这里有吃有穿，再有我守护着你。放心！上一次我也不是强抢， 是奉主的旨意让你到圣母院来陪伴圣母的。谢天谢地，这次总算实现了。 艾：等一等，上次真的也是有人叫你这么做的？ 卡：对，主教大人就和我在一起啊。 艾：啊？！（跌坐在靠垫上） 卡：你，你……你不要不高兴啊。这里也有好玩的地方。 卡西莫多（童心未灭）学夜莺叫声，以博艾丝米拉达一笑。 卡西莫多一面学鸟叫，一面在间歇中道白。 卡：夜莺是我的好朋友，一到晚上它们都飞到钟楼上来休息，我就喂它们吃 食。以后，你也就可以和它们做朋友了。 艾（苦笑）唱： 夜莺声声不忍闻， 人间原有真情存。 （他）面容身材虽丑陋， 一番苦心实感人！ 卡（高兴地）你笑了，笑啦！（炫耀地）我再来给你敲钟，专门给你一个人 敲！ 卡西莫多开始敲钟，敲出悦耳的节奏，钟声洪亮颇具意蕴。卡一手拉钟绳， 一手来回晃动，人也随着转动作舞蹈状。在卡西莫多唱下列“鸣钟曲”唱到第二 节开始时，艾丝米拉达也开始参与歌唱舞蹈。 卡唱： 声声撞击钟声响， 钟声响——响彻上苍； （卡和艾合唱）声声撞击钟声响， 钟声响——撞击心房； 声声撞击钟声响， 钟声响——赶走豺狼； 声声撞击钟声响， 钟声响——迎来霞光。 卡（放开钟绳，深情地对艾）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再来伤害你啦。请允许我 永远守在你的身旁。 艾（迟缓地）：永远…… 克罗德悄然上楼。 克（严厉地，对卡）：你敲错时间了。记住，下不为例！ 卡：是，父亲。 克：（催促地）到时候了，快去做饭吧。 卡：哎，（艾）哎，（艾）哎…… 卡西莫多从舞台一侧退下。 克罗德走近艾丝米拉达。艾警惕。 克：我是巴黎圣母院主教克罗德。就是我，让卡西莫多把你接来。是我收留 你在这里。迷途的羔羊啊，愿主宽恕你，阿门。 克（再上前一步）唱： 代表天主劝导你， 皈依圣母是第一。 从此不再生邪念， 无忧无虑乐永年。 艾：可是，可是我并不信教啊。 克：可怜的孩子！不用着急。白天，你守护在圣母身边；晚上，我守护在你 的身边。潜移默化心诚则灵。你总会皈依天主的。 克罗德边说边再走近。 艾：你。你要干什么？！ 克：我要带领你一起皈依天主，一起升到极乐世界。来，你答应我…… 克罗德边说边上前拉扯。艾丝米拉达奋力逃避，克罗德追赶。艾逃到楼梯口， 被克拉住。艾大叫起来。 艾：卡西莫多！卡西莫多，快来啊！ 艾丝米拉达的衣衫有些许拉破，艾掩住胸部。卡西莫多冲上场，一把拉开克 罗德。 在艾丝米拉达克罗德和卡西莫多三人继续拉扯的过程中克的黑袍被扯破，掉 出袍子内口袋里面的一个刀鞘。 卡和艾同时惊叫：原来，原来凶手就是你！ 克（满不在乎地拣起刀鞘，干脆露出狰狞面目）：就是我，又能怎么样？谁 又会来相信你们两个的话？也罢，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摆在你面前有生死两条路：要末上绞刑架去死，要末待在圣母院里能活。只要你 答应我，做我的地下夫人，什么吃喝穿戴都不在话下。我还要在天主面前日日为 你祈祷，求天主宽恕你，也宽恕我。将来让我们也一起走在去天堂的路上。怎么 样？ 艾（气极）：哼，不要说你几次三番地害我，就冲着你还害了弗多斯，我就 决不会答应你。 克：好好好，痛快！看来，你还迷着那个弗多斯。这样也好，我给你三日为 期。让你冷静地考虑考虑再给我答复。到时候，你再不从，哼哼…… 克罗德怒气冲冲地离开钟楼。 卡西莫多惊愕，片刻后即迫不及待地对艾丝米拉达道白。 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没有想到！艾丝米拉达，不要害怕。我会 日日夜夜守在钟楼楼梯口保护你！ 艾（流泪，抽泣）：谢——谢…… 卡西莫多作了个保护者的姿态，请放心的姿势后倒退着离开钟楼。 艾（目睹卡离开，百感交集）唱： 一个（是）法相严， ——实包藏兽行丑； 一个（是）心灵美， ——却难掩面容陋。 珍爱夺爱好疑惑， 想这两者——都教我万难接受。 暂且藏匿在钟楼， 痴心一颗——把白马王子来等候。 艾丝米拉达将唱完时走向钟楼栏杆定格。 一束追光打在她的身上。 幕后合唱： 珍爱痴心——难以接受， 夺爱兽行——绝不接受。 此身困守在钟楼， 只等那——心中的白马王子来相救。 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六场：堕楼雪恨 场景：同第二场，唯钟楼部分显得要大得多 时间：连接上场 幕后合唱： 三日光阴快如飞， 噩梦连连冷汗淋。 白马王子盼不来， 临到来时——绝此情。 合唱声中大幕升起。场景为二道幕前。 克唱： 欲火中烧心抓狂， 怒火更比欲火旺。 （她）宁可相伴丑八怪， （夹白）却不愿意献身于主教我—— （接唱）神权赫赫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克罗德来回搓手，不住跺脚，缓步走圆场后接白。 克：（恨声地）艾丝米拉达啊艾丝米拉达，你不愿意跟我上天堂，我就要叫 你下地狱！ 克罗德在舞台一侧对幕内道白。 克：有劳哪一位卫士通报一声，巴黎圣母院主教请卫队长今天抽空到圣母院 去一趟。 灯暗转，灯复亮时二道幕已升起。 钟楼一角 艾唱： 度日如年心忧愁， 三天光阴似水流。 时刻思君不见君， 我依旧独自在钟楼空凝眸。 方才是再次回绝黑袍人， 愁肠已断恨无由。 （接白） 弗多斯啊弗多斯，你脱离了危险没有？你的伤好些了吗？我可是日日夜夜在 思念着你啊。 （接唱） 自幼瓢泊四海走， 天涯何处是尽头？ 来到巴黎有盼头， 愿与弗郎共白头。 岂料孽海风波骤， 客店遇刺命险丢。 昏官乱判葫芦案， 日前几乎被绞首。 幸蒙好心来援救， 却又是陷入重重恩与仇。 左难右难难煞了我啊， 左盼右盼—— 只盼你早早前来搭救我出虎口。 卡西莫多上场。 卡：艾丝米拉达，我给你把饭菜拿来了。多少吃一点吧。 艾：谢谢你，放在一边吧。 卡：这不行，我要看着你吃下去。 艾：我实在是吃不下去。 卡：那怎么办呢？ 艾：还没有卫队长的消息？ 卡：没有。也没有看到那个格兰古和那个西蒙娜。 艾：唉！这可如何是好？ 卡：我还是这句话，待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不用怕法官，不用怕卫士， 也不用怕那个老家伙！ 艾丝米拉达感动，上前与卡西莫多紧握双手。 灯暗转。 幕后马蹄声传来，灯亮起时只见克罗德等候在圣母院大门口。 弗比斯包扎着伤口由几个武士相护着上场。克罗德迎上前去。 克：啊，卫队长，你的伤不碍事了吧。 弗：真正晦气啦。想我哪一次不是手到擒来快活写意赛过神仙，从来都没有 碰到过这样倒霉的事情！ 克：卫队长恐怕已经知道了吧，艾丝米拉达说是你爱上了她，才带她去开房 间欲行苟且之事啊。 弗（佯作生气状）：完全是造谣！ 克（在意料之中）：既然这样，卫队长也得要为国王效力，执行法官的命令 吧。至少要大义灭亲，才能让谣言不攻自破啊。 弗：什么大义灭亲不灭亲的！她是个间谍，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克：好，那就看卫队长的行动了。 弗：等一等，她人不是在圣母院内，受到宗教圣地的保护吗？喂，那不就是 在你的保护之下吗？连得国王也都是没有办法的啊！ 克：（挑拨地）笑话！在我的保护之下？！不要搞错，那是在卡西莫多的保 护之下！ 弗：（嫉恨地）啊？！果然是那只癞蛤蟆！ 克罗德见挑拨离间成功，上前与弗比斯说悄悄话。 灯暗转，灯重新亮起时照在钟楼上。艾丝米拉达正在恳求卡西莫多去找弗比 斯。 艾：如果他们都不来的话，能不能帮我去找找他！ 卡西莫多正要回答时，克罗德已显身。 克（冷冷地）：卡西莫多，不用去找啦。弗多斯队长已经到了圣母院门口。 艾（高兴地）：真的吗？他就要上钟楼来了？ 克：（假殷勤地）：他不上来了，他是来接你走的！ 艾丝米拉达准备下钟楼。卡西莫多挡住。 卡：你，你别去！千万别离开圣母院！ 克（一把将卡推开）：你别再妄想把人家一对拆散！ 艾丝米拉达乘机急奔下楼。卡西莫多扑向楼梯口大叫。 卡：艾丝米拉达！艾丝…… 追光跟着艾丝米拉达下来转到圣母院门口。 艾丝米拉达见到弗比斯，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艾：你，你真的来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弗：我就是来接你的。 艾：这不是在梦里吗？ 弗：你看，这广场，这太阳，怎么会是梦里呢？ 弗比斯拥着艾丝米拉达离开圣母院门口向广场走去。 艾（激动地）：弗，这里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弗（言不由衷）：是啊，这里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地方。 弗比斯拥着艾丝米拉达继续向前走去。艾被拥在弗的怀里浑然不觉已走到行 刑台前。 弗（放开艾）：来啊！ 卫士们上前簇拥着艾丝米拉达将她带上行刑台，一卫士准备绞索。 艾（大惊失色）：弗，你，你，你…… 弗：卫士们听令！执行！ 艾丝米拉达昏厥在地。行刑台上乱作一团。 灯回复到钟楼。 卡西莫多准备用长绳索再次营救。突然发现绳索早已割断。 卡（焦急地）：这绳子？绳子怎么会断了呢？ 克：嘿嘿，那根绳子嘛，早已被我处理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 傻小子！ 卡西莫多扑上去一把抓住克罗德的衣领。克极力挣扎，两人搏斗着最后纠缠 到了钟楼边上一起停手往下观看。 广场之上，弗比斯鸣枪发令，只见一蓬烟起，行刑台上艾丝米拉达真人消失， 高高吊起的是艾的尸体。克罗德得意，卡西莫多惊愕。弗比斯等则扬长而去。 幕后合唱声起。 幕后合唱： （女声）啊—— （男声）啊—— （男女声）啊—— 幕后合唱时卡西莫多放开克罗德，再次扑向钟楼栏杆。 卡接唱： （哭头）艾丝米拉达啊—— 我的艾丝米拉达！ 你如今含恨赴黄泉， 声声呼叫不回答。 再不能安心待在圣母院， 再不能载歌载舞来踢踏！ 你今日撒手离我去， 我（是）旧鞭痕上又添新伤疤！ 不忍想主教大人道貌岸然全虚假， 不曾想白马王子落井下石送你上绞架。 蒙面人撕破巧伪装， 负情男践踏野草花。 王法条条太无情， 法官堂堂心毒辣。 恨天道不公让邪恶逞霸， 恨圣父无理把良善扼杀。 恨他们残忍阴险惯欺诈， 恨自己无能为力保护她！ 恨压钟楼欲倒塌， 恨随风雷震天涯。 团团怒火心头炸， 恨不能将仇人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克（大笑）：哈哈哈哈！你——我——他，三个人中，我得不到她，你们谁 也别想得到她！哈哈哈哈！ 卡（怒极，再次扑向克）你这个真正的魔鬼！（把克抓住，提起，走向钟楼 栏杆） 克：你，你，你要干什么？！ 卡：我要你去死！ 克：卡西莫多，卡西莫多，我可是你的主教，你的父亲啊！ 卡：哈哈哈哈，主教，父亲，我的父亲，我的主教，你见鬼去吧！ 卡西莫多把克罗德从钟楼上一下子扔到广场上。只听的人体着地的一声巨响。 （钟楼栏杆可设计成弧形，克从内侧一面被扔下，着地点可不被观众席的视线直 接看到） 卡西莫多急奔下楼，出院门扑向广场。两名看守卫士吓得四下逃散。卡西莫 多从绞架上把艾丝米拉达的尸体放下，拥抱在怀里。 卡：艾丝米拉达，艾丝米拉达，我已经替你报了仇啦。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再也见不到你的笑脸，再也听不到你的歌声，再也看不到你的舞蹈。你就这样子 到天堂去了？！你，你…..，你要等着我，我要一直陪伴着你，一直……，一直 守护在你的身旁。你，你…..等一等我啊！ 卡西莫多怀抱着艾丝米拉达痛苦地挣扎着站起来，同时把艾的尸体高高举起。 此时幕后合唱声起。 幕后合唱： 善恶美丑你知详， 高贵卑贱现本相。 生不同床死同穴， 人间悲剧未收场。 合唱声中幕落。 后记： 把外国名著搬上中国的戏曲舞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尽可能地保留 原来姓名场景情节的前提下。但要把巴黎圣母院这样的故事像茶花女等剧目那样 改换成中国式的人物地点场合显然也很不合适。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改编剧本。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