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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民口罩又被证明有效了？

　　作者：李长青

　　朋友转发我一篇刚刚发表于《不列颠医学杂志（BMJ）》上的文章，来自欧
美的几位专家通过对比观察，认为公共场所佩戴口罩可以减少呼吸道感染症状的
发生率。

　　毕竟口罩纷争的热度已过，这篇文章在BMJ的官方推特上转发都很少，一些
曾经活跃的口罩党也没有转发。大概是因为人们早就厌烦了口罩纷争，目前在医
疗机构内戴口罩的人都很少了。不过因为这篇文章从立意到分析都存在很大的问
题，给人一种很鸡贼的感觉，所以觉得还是有必要分析一下。

　　这项研究随机将四千多名参与者分组，一组要求在公共场所戴口罩，另一组
被要求不戴口罩，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对比两组呼吸道感染症状的发生率，
以及新冠感染的几率。数据采集采用的是患者自己汇报，以及官方的新冠检测样
本。结果发现，戴口罩的一组呼吸道症状的出现率要低于不戴口罩的组，绝对风
险降低大约3.2%，有统计学意义，而对于新冠来说，不管是患者自己检测还是官
方的样本检测阳性率，都没有统计学差异。

　　为什么说这项研究的结论让人感觉很鸡贼，是因为他们很可能刻意修改了研
究的主要目的。众所周知，全民口罩是一项很有争议的措施，大多数相关研究的
目的是为了回答这个争议，因为即便是最强烈推荐全民口罩的机构和专家，都承
认这项措施的证据是不充分的。当时世界各地强制推行这一措施的目的是通过全
民口罩降低新冠病毒的传播。支持的人和机构认为全民口罩不仅可以预防自己被
感染，而且还可以预防感染他人。那么以这个争议为出发点的研究，就应该紧扣
争议，将新冠的感染和传播作为主要观察指标，或者观察终点。

　　如果是以新冠感染和传播作为观察终点的，显然这项研究的结论是阴性的，
也就是口罩对预防新冠无效。不过新冠疫情以来的一个显著的倾向就是，认为口
罩无效的研究会受到强烈的批评，甚至会被杂志拒绝发表。

　　很多研究会设置一个主要观察指标，一个次要观察指标。从上述争议角度，
预防新冠的效果应该是作为主要观察指标，而对呼吸道症状的影响应该是次要观
察指标。研究者很可能在发现口罩预防新冠无效之后，将主要和次要指标进行了
调换，以便能够得到发表，而且还不会引来批评和舆论压力。这种担忧并非多余，
之前已经有很多机构因为发表口罩无效的结果而受到猛烈攻击和批评，包括国际
权威循证医学证据发布机构考克伦数据库的主编就被逼道歉过。

　　而将降低呼吸道感染症状作为主要研究指标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其实际临床
意义也很可疑。以往并没有将口罩作为预防呼吸道感染症状的措施之一，包括流
感季节。只是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下，比如医疗机构内部以及照顾病人的情况下，
才会建议佩戴口罩。

　　即便佩戴口罩可以降低呼吸道症状，但很可能也是不值得推荐的。首先根据
研究结果，戴口罩和不戴口罩相比，症状出现的比例只下降3%多一点。其次，人
们工作出行不能只考虑呼吸道症状这一个问题，还得考虑舒适性，便捷性，以及
成本，这也是全民口罩政策被批评的地方。研究中也提到，佩戴口罩的人会感觉
更加不自在，要忍受路人的目光和自己内心的尴尬。

　　总之，和其他很多倾向于支持全民口罩的研究一样，这项研究的结果没有提
供戴口罩可以预防新冠感染和传播的证据，不过换了一个指标，容易被当成支持
口罩的证据。虽然如今关于口罩争论的热度已经消退，但这样擦边球抖机灵的研
究，却可以成为下次疫情来临时，继续支撑口罩党全民口罩政策的依据。不得不
防！

(XYS2024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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