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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是怎样一部书?》(十七)

作者:(苏)雅罗斯拉夫斯基
译者:谭善余

(原作写于一九二二年,中译本据三联书店一九八六年十二月版)

  第九章 神圣的始祖雅各和翻筋斗的天使(“创世记”第二十八章)

  圣经里的雅各是以欺骗狡诈开始自己的生活道路的。显然,即使是欺骗自己
的亲人,也不认为是罪恶。尽管以撒明知道,雅各是用欺骗狡诈手段迫使自己给
他祝福的,然而只是在以扫伤心痛哭之后才给自己的真正头生子祝福的。以扫受
了这种卑鄙的欺骗,真是非常恼怒,所以准备要杀害他的兄弟,并扬言要这样干。
但是他的妈妈利百加却喜爱自己的娇儿雅各,为了救他,劝他逃到母舅拉班那里
去。

  圣经叙述说,当雅各到亚兰去找未婚妻的时候,上帝给他作了马戏团的表演。
在雅各唾觉的时候,上帝迫使天使们在一个梯子上上下翻筋斗,就像真正的卖艺
人玩的一样,而上帝自己则站在梯子上头,他从那里向这个骗子大开空头支票,
说他的后裔必像地上的尘沙那样多。当然,这是彻头彻尾的胡说和吹牛,因为一
立方俄丈的尘土如果都变成人的话,天地简直会容纳不下的。好在上帝在梦中是
很容易许下诺言的,因为它们是从来不会兑现的。不过盲者以撒在临终前既然许
下雅各要统治其他人民的诺言,当然上帝是要承认的。然而这点也照样是发生在
梦里。雅各在梦中可真见了鬼,梯子上有天使在翻筋斗。而圣经却千方百计地想
说服我们相信它所叙述的奇迹。

  第十章 母舅拉班是个剥削者(“创世记”第二十九章)

  “创世起”第二十九章开头叙述雅各求婚的经过。这是情节复杂的真正爱情
故事。起初是牧人在谈话,这如同现在非洲或亚洲也能听到的牧民谈话一样。在
一口井旁边,雅各会见了拉结,这是动人的亲戚的相会,因为雅各是拉结的表兄
弟。

  “雅各与拉结亲嘴,就放声而哭”(这简直像娇儿一样啼哭不止──作
者)(“创世记”第二十九章第十一节)。

  当时拉班看见雅各爱上了自己的小女儿,便认为可以借此捞他一把了。雅各
住在拉班的家里,并给他家放羊。拉班假意问外甥:“怎么样,你是来白白的作
工的吗?请告诉我,你要甚么为工价?”雅各表示愿意为了拉结当七年长工。但
是,拿那个眼睛害着病的大女儿利亚怎么办呢?于是拉班装出一付同意的样子。
这七年如同七天。当日期满了该拿女儿作为工价(七年长工作为聘礼,真不坏啊!)
给他的时候,拉班在夜里偷偷地把女儿利亚送到雅各那里,又将婢女悉帕也给了
他。雅各到第二天早晨一看(好家伙!),才看出送到他那里的是利亚。原来头天
晚上雅各因高兴喝得大醉,一夜工夫也没有看出他的妻子是哪一个。

  第二天早晨他既看出是利亚,当然要说:干嘛要这样欺骗我呢?

  他对母舅拉班说:“你向我作的是甚么事呢?说服侍你不是为拉结么?你为
甚么欺哄我呢?”(“创世记”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五节)。

  那个狡猾的母舅只是哈哈大笑。对他说:“真该教训你这个傻瓜一顿。你怎
么早不知道我们这里要先嫁大女儿的规矩呢?再干七年吧,那时候你就可得到拉
结了。”于是,雅各又干了七年,终于得到了拉结作为工价,并且还有婢女辟拉
作为赠品。

  这真的算是有教训意义的故事吗?这不是有趣的恋爱小说吗?但是,为甚么
这算是“神圣的”历史呢?为甚么两千年来学校里要背诵它呢?为甚么要满脑子
记住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古代牧民雅各的婢女的名字呢?计算一下吧,人们在这
种“工作”上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啊!各国剥削者却把这个神话装饰成忠实于爱
妻的范例。他们说,为了得到未婚妻而工作十四年,可真是爱她呀。凡是熟悉游
牧民族风俗习惯的人都知道,就是现在,他们那里的贫苦人为了得到未婚妻就得
出卖劳力十年到十五年,也就是得拿自己的劳动作为聘金。

  第十一章 关于女始祖们互相竞赛养孩子以及利亚用风茄从敌手那里雇下雅
各的神圣历史

  畜牧家庭的财产特征(无论是在古代或是现代),首先是看牲畜有多少。但是,
要放牧牲畜,必须要有人口众多的家庭,或者有很多奴隶。我们已经知道,圣经
里的亚伯拉罕和以撒既有很多牲畜,又有很多奴隶,他们是真正的奴隶主。当他
们在梦中和自己的上帝谈话的时候,他们总是祈求上帝使他们的牲畜兴旺,妻
子生养众多。而诸神则答应使他们的牲畜的仔畜兴旺,甚至使老太婆也能生育。
对畜牧主雅各来说,第一个问题也是要有更多的孩子和牲畜。如果说一个妻子不
能给他生出很多孩子,他就要娶上几个老婆,他公开就有四个妻子。虽然其中两
个是婢女,是妾,但是她们的孩子一生下之后,就在他的“真正的妻子”膝盖上
放过,因而都算是这些“合法的”妻子的孩子。

  圣经这样叙述说:“雅各也与拉结同房,并且爱拉结胜过爱利亚。”(“创世
记”第二十九章第三十节)

  利亚几乎已经是个瞎子。但是犹太人的上帝干预了这件事。他使失宠的利亚
比受宠的拉结先怀了孕,她接连生了四个儿子,每次临盆时都说:耶和华看见
我的苦情,赐给我这个儿子,如今我的丈夫必爱我。她又怀孕生子,就说:如今
我的丈夫必与我联合。她又怀孕生子,就说:耶和华因为听见我失宠,所以又
赐给我这个儿子。…她又怀孕生子,就说:如今我的丈夫必与我联合。(“创世
记”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二到第三十四节)

  这时拉结便因此吃酷,妒嫉起来了。

  她对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雅各向拉结生气说:叫你不生
育的是上帝,我岂能代替他作主呢?(“创世记”第三十章第一到第二节)

  这不是一番挺不错的谈话吗?拉结责备丈夫说:你看,利亚生了四个儿子,
而我一个也没有生。雅各为自己辩护说:难道我没有尽过力吗?一旦上帝亲自干
预这件事,那就简单了:那我就能够和你生出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来了。于是新的
竞争就立刻开始了。婢女也出面了。拉结要雅各到自己的使女那里去:

  有我的使女辟拉在这里,你可以与她同房,使她生子在我膝下,我便因她
也得孩子。(“创世记”第三十章第三节)

  这样,圣经就给拉结添了两个儿子,虽然这两个儿子都是婢女生的。拉结甚
至吹嘘说:“我与我姐姐大大相争,并且得胜。(“创世记”第三十章第八节)

  不过利亚也没有错过机会。她偷偷地把使女悉帕给雅各为妾,也为她生了两
个儿子。争夫妇共枕权,争受孕权的斗争还在继续进行。圣经叙述说:

  割麦子的时候,流便往田里去寻见风茄,拿来给他母亲利亚。拉结对利亚
说:请你把你儿子的风茄给我些。利亚说:你夺了我的丈夫还算小事么?你又要
夺我儿子的风茄么?拉结说:为你儿子的风茄,令夜他可以与你同寝。到了晚上,
雅各从田里回来,利亚出来迎接他,说:你要与我同寝,因为我实在用我儿子的
风茄把你雇下了。那一夜,雅各就与她同寝。(“创世记”第三十章第十四到第
十六节)

  你们想想看吧!牧师们硬说圣经是神的启示,圣经所记载的都是神圣的事件,
上帝似乎把一切都跟摩西谈过了。这就是说,上帝偷听了这两个互相争风吃醋的
女人的谈话,偷看了她们,算到了这个正直的族长雅各该在甚么时候同她们或使
女当中的哪一个同寝。此外,当被用风茄雇下的雅各使利亚受了孕时,利亚这样
解释说:上帝给了我报酬,因为我把使女给了我丈夫。原来这位“唯一的”上
帝竟因雅各没有懒得同妻子的使女同寝,使她们能从他怀孕生子而褒奖他。上帝
竟因他有这种作乐的本倾而奖赏他,那末他干的究竟算甚么好事呢?我们在这里
可以学到甚么呢?要知道,国外牧师们在学校里一直到现在仍旧把那些龌龊话塞
进孩子们的脑海里。

  从圣经这个地方,真叫人连想到牲畜交配站,族长雅各就在那里当公牛的角
色。但是,牧师教士们却把这一切大肆渲染,说这完全是按上帝的意志安排的
结果。读者要问:风茄是甚么东西,它们真像林荫道上的妓女一样能吸引雅各吗?
原来风茄是属于马铃薯一类的植物,它的块根有时有人的形像,很像中国的人参。
古代人说风茄有神奇的功效,像迷魂药似的。照圣经神话说,利亚正是用这种迷
魂雇下了野牧人雅各同自己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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